院前的两个石灯给路边簇簇花丛映出一圈橘色光芒,小院香径上挤着一行人,月光洒在他们身上,可见醉酒之色。

    他们行至院前,喧哗之声沸起。

    燕清意披上披帛,长发垂在腰上,她走到院中,看着面前的闹剧,沉着面色。

    侍从扶着许王一路走来,他站立不稳,走路东倒西歪,院前的灯火照在他的面上,可见双颊深红,眼神迷离。

    香肩半露的胡姬挽着他的手臂,娇柔地唤道:“大王,往那边走,环儿的仙雨阁在那边。”

    燕清意见她白嫩肩头,细柳腰肢,眉眼含笑,粉唇轻咬,妖娆地贴在许王身旁。娇嫩的声音,妩媚多娇的身段,艳丽的长相,真是我见犹怜。

    她扭头对瞪圆了眼的采枝说:“收起你脸上的怒气,以免被人排揎。回屋里吧。”说完,她对着人群浅浅一笑,转身欲回屋里。

    忽听背后传来许明沅不耐地声音,他喊道:“燕清意!”

    她只好站在院中,等着目送许王离去。

    束玉冠,宽袍大袖,年近半百的郡守匆匆赶来,对着院中的燕清意尴尬一笑,挡在院门口对着葛喜吩咐道:“怎如此不懂事,扰了女郎歇息,快将大王带去烟雨阁。”

    许明沅迷蒙的眼睛盯着院中和善笑着的清意,他醉酒晕眩,见着她自认为宽和的笑容觉得很是刺眼,一把推开左边的胡姬,右边的郡守,大步走上来,迈了几步,走到她面前时,站立不稳,险些跌在她面前,葛喜、海沛连忙扶住他。

    演起来没完了,她腹诽道,依旧淡淡微笑,拉了拉下滑的披帛,对着赶上来钻进许王怀里娇媚笑着的胡姬道:“大王醉了,带去歇息吧。”

    葛喜轻声说:“大王命奴婢将他带到公主院中休息。”

    郡守看着燕清意得体大度的模样,几番犹豫后,还是踏进了院中,对着许王谄媚道:“大王,环儿是微臣重金求来的,尚未□□,清清白白,一直备着伺候大王。”

    许明沅瞧了他一眼,道:“滚。”说完,推开左右搀扶着的侍从,一把抱住清意,将她抗在肩上,走进了房间。

    葛喜和海沛赶紧将房门关上,又将多余的人都赶出了院子。

    郡守忙将葛喜拉到一旁树下,一把金叶子塞进葛喜袖中,说:“还望公公指点,刚在凌波阁时大王还喜笑颜开,怎的突然……”

    葛喜了然地对郡守说:“大人切莫多想。公主金枝玉叶,大王宠爱得很。公主见不得这些。”他看了一眼在一旁轻轻抽泣的胡姬。

    郡守立刻长叹,月光照在他皱起的眉头上,可见额上深深褶皱,他说:“微臣得罪了公主,该如何是好。”

    葛喜又笑道:“金玉脂粉赔罪,再送几册珍奇书卷,必错不了。”他见郡守感激地离开,立刻命人将胡姬关押起来。

    平日大王千杯不醉,今日喝了胡姬送上的那杯葡萄酒,便醉得厉害,大王察觉不对劲,才忙让他们送他来公主院中休息,那胡姬……得细细拷问一番。

    燕清意只觉天旋地转,面上挂着的淡笑转为愁容。她被许明沅一路抗到床边,她挣扎着下来,又被他一把推倒在床上,他俯身而上,大手在她身上抚摸,拉扯着她的衣裙,滚烫的脸颊压在她的脸上,唇齿缠绵。

    她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味和甜腻的脂粉香,觉得有些恶心,他身材高大又武力高强,她不过一介弱柳,如何与他抵抗,她侧过脸,右手放在他胸前轻推,道:“我肩上有伤,伺候不便,还望大王体谅。那烟雨阁想来不会太远,大王便不要为难我了,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