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了马车唐玘舟还在不停问，“为何还得查，不是破了吗？查什么？”
沈律左手持卷宗，右手执毛笔在上面写批注，头都没抬，冷声道：“再聒噪就滚下去。”
温钰笑了声，兴许是知道唐玘舟结局，莫名对他多了点宽容。
往城外去的马车颠簸，他往后靠了靠，想换个舒适的坐姿。不慎挨到了沈律的胳膊，怕打搅他正准备换个边靠。沈律抬起写字的那只手，用胳膊把他圈住，按在腿上，慢条斯理道：“借你靠。”
温钰再次受宠若惊，僵硬了一瞬。
但很快他心里说服自己，不靠白不靠。放松身体舒舒服服躺了上去，沈律便把卷宗放在他侧躺的身上，继续写批注。
被当成写字板的温钰：“……”
看得目瞪口呆的唐玘舟：“…我原本还想说借我靠靠，算了，你们究竟有没有人告诉我。”
“唐大人，你是怎么做到大理寺少卿的。”温钰慵懒地靠在沈律身上，眼神诚恳，他是真的很好奇。
唐玘舟平淡道：“哦，因为我爹是丞相。”
温钰笑了笑：“原来如此，如此我就明白了。”
唐玘舟一脸的茫然，凑到温钰边上问：“你明白什么了？我还什么都没明白呢，你们谁告诉告诉我阿。”
沈律嗤笑一声，漠然道：“他说你蠢且蠢不自知。”
“沈律你欺人太甚！我要下车，不跟你去什么劳什子庄子了。”唐玘舟大叫，他最讨厌别人说他蠢，当下起身就要掀帘出去。
“唐大人且慢，唐大人别急，我给你解释。”温钰笑着阻止了唐玘舟，转而问：“你可还记得我和沈大人验过尸？”
唐玘舟原本气急，有了台阶下又冷哼一声坐下来，气鼓鼓道：“自然记得。”
温钰嗯了一声接着说：“李婉芸死后被姚蓸丢进井里，尸体又被捞起，我猜测是廷尉府的人出于某种原因伪造了李婉芸的落水地和时间。”
“哦。”唐玘舟闷闷不乐，他觉得这些和结案并不冲突。
“更重要的是，李婉芸不是被毒死，姚蓸睡着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导致了她的死亡，她一个闺阁小姐又为何会去怜香街，她的情郎是谁，我们都得查明白。”
温钰耐心地补充，他声线温柔，缓慢说话的时候总是让人很舒服。
沈律垂眸看他一眼，面色稍霁，冷冰冰挑眉道：“你做什么给他说这么多，说了他又不懂。”
唐玘舟不乐意了，嚷嚷起来：“就是你们都不说我才不懂，温钰都不嫌弃我。”
温钰不经意间刷高了配角好感值，但想起他沉重的结局，心里微叹，果然还是没办法袖手旁观。他思忖了片刻，试探地问：“唐大人能否告诉我，你之前说的和那只鸟有过节，鸟是谁啊。”